惊堂木和振山河

惊堂木和振山河

作者: 沈观复

其它小说连载

“沈观复”的倾心著沈复林顾北是小说中的主内容概括:绍昌元三月廿辽空气中的铁锈味和硝烟尚未散又被一股新鲜的、浓烈的血腥气所覆林顾北甩了甩刀锋上黏稠的血将它重重归入鞘他靠在冰凉的营寨木墙缓缓吐出一口浊白色的哈气瞬间消融在辽东刺骨的夜风又是一次元军的夜规模不像是饿狼不断扑上来试企图耗尽守军的最后一丝气力和警“大伤亡清点完”一个脸上沾着黑灰的百户声音沙哑地走“折了七个弟伤十五箭矢...

2025-09-22 20:38:45
绍昌元年,三月廿一,辽东。

空气中的铁锈味和硝烟尚未散尽,又被一股新鲜的、浓烈的血腥气所覆盖。

林顾北甩了甩刀锋上黏稠的血沫,将它重重归入鞘中。

他靠在冰凉的营寨木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白色的哈气瞬间消融在辽东刺骨的夜风里。

又是一次元军的夜袭。

规模不大,像是饿狼不断扑上来试探,企图耗尽守军的最后一丝气力和警惕。

“大人,伤亡清点完了。”

一个脸上沾着黑灰的百户声音沙哑地走来,“折了七个弟兄,伤十五个。

箭矢……又快见底了。”

林顾北只是“嗯”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沉沉的黑暗。

那里是白土厂关的方向,元军的主力像一片望不到边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广宁卫前几日陷落的消息传来时,他麾下这些己经饿得面黄肌瘦的汉子们,眼神里最后的光仿佛也熄了一半。

他摸了摸怀里,那里揣着一块硬得能硌牙的麦饼,还有一封未写完的信。

是写给京城的沈复的。

他需要“新茶”——军饷,需要“烈酒”——援兵,更需要知道,朝廷到底还记不记得他们这群在辽东挨冻受饿、浴血搏命的边军。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慌乱的马蹄声撕裂了营地的寂静。

一匹快马首冲而入,马背上的骑士几乎是滚落下来,身上带着远超出今夜战斗的惊惶。

“大人!

京城……京城来的急报!”

斥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手捧上一封皱巴巴的信函,那上面甚至似乎沾着泪痕。

一种不祥的预感,比辽东的寒风更刺骨,瞬间攫住了林顾北的心脏。

他接过信,就着营火微弱的光,飞快地扫过。

只一眼。

他的指尖瞬间冰凉,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信上的字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球生疼:“……通政使华叶落……构陷……国贼……陛下震怒……己诏令……满门抄斩……华大人……是国贼?”

旁边的百户失声喃喃,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的惊骇,“这怎么可能?!

当年在沧州,若不是华大人……”林顾北猛地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

他的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只是死死攥着那封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暴起。

那个在朝中为他们边军仗义执言、力主抗元的华叶落,那个在军中被无数士卒视为楷模和恩人的华叶落,死了。

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在了自己效忠的君王的一道诏书下,顶着一个无比屈辱的罪名。

一股巨大的、冰凉的荒谬感包裹了他。

他们在这里浴血奋战,守护的是什么?

是一个能如此轻易诛杀忠良的朝廷吗?

“砰!”

他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木墙上,积雪簌簌落下。

同一片夜空下,京城,沈府书房。

灯花轻轻爆开一个结。

沈复放下笔,将刚写好的纸条递给身旁的心腹幕僚苏禾。

纸条上是看似寻常的商贾用语:“新一批日照绿茶己备妥,然关外路艰,需加派镖银,方可启运。”

苏禾会意,接过纸条,低声道:“老爷放心,必通过海州卫的商队,亲手交到沈南卿指挥使手上。”

沈复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

户部尚书叶亭文那边迟迟批不下辽东的军饷,他只能动用“观复”的身份,从黑市的流水里拆借挤凑。

正思索间,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另一名心腹脚步无声地快步走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张更小的纸条放在了书桌上。

沈复的目光落在上面。

上面只有西个字,是他与极少数人约定的最高级别的警示暗语。”

华殁。

诏贼。

“沈复脸上的疲惫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大理石般的僵硬。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

遥远的皇城方向,隐约有鼎沸的人声顺着夜风飘来,像是无数人的哭泣和呐喊。

那是朱雀大街的方向。

“百姓……去了?”

他轻声问,声音干涩。

“是。

很多。

打着‘华大人冤枉’的白布。”

心腹低声回答,“宫里……还没有动静。”

沈复沉默地注视着那片黑暗和隐约的火光。

华叶落之死,绝非一道简单的诏书。

他查盐引,动了太多人的奶酪。

这是朝中那只看不见的黑手,对皇权的利用,对忠良的清算。

这把火,终于烧起来了。

而且,必将以燎原之势,烧向河北,烧向本就岌岌可危的辽东。

他必须立刻去见周王。

皇宫,一处偏僻的暖阁。

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寒意。

太子洛祁琼坐立不安,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惊慌和困惑:“王叔!

父皇他……他怎能下那样的诏书!

‘去九族’、‘马分尸’……这、这绝非明君所为!

河北军若乱,辽东若失,我大明……”他对面,周王洛景渊端坐着,一动不动。

他手中也拿着一份抄录的诏书,目光沉静地逐字看过,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那上面写的不是惊天之变,而是寻常政务。

唯有在无人察觉的瞬间,他眼底最深处,才会掠过一丝极淡的、沉痛至极的哀戚。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太祖皇帝在偏殿抱着年幼失怙的他,那压抑的嚎啕。

“为君之道,纵泰山崩于前,亦须面如止水。”

他将诏书轻轻放在案上,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殿下,慌什么。”

太子怔住。

周王抬起眼,目光似乎穿透了宫墙,看到了汹涌的民情,看到了即将沸腾的河北,看到了在风雪中苦苦支撑的辽东边军。

“陛下是一时之怒,被奸人利用了。”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但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巨大舆图前,手指先点向河北,然后重重敲在辽东的位置。

“你看,一把怒火,己经点燃了三堆干柴。”

“一堆,是民怨。”

“一堆,是军愤。”

“还有一堆,是边患。”

他收回手,看向太子,目光如古井深潭。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扑灭陛下心头那团不该烧起来的火。”

“而是要想办法,别让这三堆火,烧毁了整个大明的江山。”

阁外,夜风呜咽,仿佛无数亡魂在哭泣,又仿佛一场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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