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虞当然没能和赵游私奔。
贺兰瑶听到风吹草动，派人暗中袭杀冯虞。
冯虞没死，但毁了容貌。
送到藩镇时，衣不蔽体，脏兮兮的。
她本想自尽，以免后面遭遇更不堪的凌辱，但一直鼓不起勇气，也找不到恰当的时机。
她想起小时候受了委屈，趴在教习嬷嬷的怀里。
教习嬷嬷告诉她，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微笑。
只有你一直笑下去，才能少流泪。
心里再痛，也要保持住脸上的笑容。
她们世袭官伎，月给廪食，受封胭脂田，接触的男人不说清高纯情，至少也是被社会机制筛选过的。
冯虞身为官伎，失去了美色，也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了。
快到藩镇时，她抠下涂抹在指甲上的豆蔻红，想要服毒自尽。
触碰到嘴唇时，她想起赵游曾经好像吻过她。
马车猛地颠簸，她伸手扶住车壁。
那赵游，也活不久了吧。
车窗外，朔方军的黑色旌旗已清晰可见，在暮春的风里猎猎作响。
冯虞扶了扶鬓发，想要维持仅剩的几分体面。
她容貌绝艳，又精通诗书音律，只是为了成为盛世气象的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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