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产那日,是很平常的一天。
唯一的不平常,是我姑母来了。
据守在门外的倚翠说,姑母初露面,那些人就跟活见了鬼一样,一个二个都放轻了呼吸的声音。
还是德妃先回过神来,低头行了礼。
姑母很有礼貌,按规矩与在场的每个人都回了礼。
轮到赵恂时也一样,然后轻轻说了句: 臣妾先进去了。
皇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只轻点了头,连眼神都没跟着穆贵妃。
倚翠逗弄着我怀里的孩子。
我还算幸运,生了个男孩,得赵恂取名叫赵敬行,乳名芃芃,希望他如草木茂盛般成长。
赵恂心里还是有姑母,不然他不会将他曾经给他们孩子取的名字再给我的孩子。
孩子出生后,姑母就时常到我这儿来。
多数时候能碰上赵恂。
每到这时,我就会拉上倚翠,说我在这屋里困了许久,叫她陪我出去走走。
日落西山。
我回头看着屋内烛光下两个交错着的人影。
姑母怀里抱着孩子,赵恂一手环在姑母身后,一手与姑母交叠着托着孩子。
那是赵恂与我描述他畅想中的一家人的模样。
所以当赵恂提出要我将孩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