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闺房，锦心早己备好热水和干净衣裳，见沈知兮安然归来，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锦心压低声音，“方才厨房的刘妈来送点心，我说您歇下了。”
沈知兮点头，迅速换回锦缎长裙，坐到妆台前让锦心为她梳理发髻。
“哥哥怎么会知道我在外？”
她状似随意地问道。
锦心手一顿，面露难色：“大公子今早离府后又折返，恰好撞见您从后门出去，便让车夫驾车悄悄跟着...”原来如此，沈知兮心中了然，看来兄长并非一首派人监视她，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梳妆完毕，沈知兮坐到琴前，指尖轻抚琴弦，心思却早己飞远，教坊司女子、三皇子、断手女尸...…这些线索在她脑中盘旋，渐渐织成一张模糊的网。
“锦心，你去打听一下，近日教坊司可有什么风声。”
她轻声道，“就说我听说教坊司新排了舞曲，想请几位乐师来府中演奏。”
锦心会意，点头应下。
午后雨歇，沈知兮坐在窗前绣花，脑中却不断回放着白日所见，那教坊司女子被救时的神情，分明有异。
若是寻常女子遭此惊吓，该是惶恐不安才是，可那女子在赵珩转身的刹那，眼中闪过的分明是计谋得逞的快意。
还有那三具女尸，皆缺失右手，这绝非巧合，凶手取走右手，定有特殊用意。
“小姐，大公子来了。”
锦心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沈知兮抬头，见沈明渊端着点心走进来。
“兮儿，还在生兄长的气？”
沈明渊将点心放在桌上，语气温和。
“哥哥多虑了，兮儿怎会生哥哥的气。”
沈知兮起身为兄长斟茶，动作优雅从容。
沈明渊看着她，眼中满是疼爱：“早间是兄长语气重了，只是...兮儿，你可知为何我如此反对你过问那些案子？”
沈知兮垂眸：“哥哥是怕我惹祸上身。”
“不仅是如此。”
沈明渊长叹一声，“你可知母亲当年为何早逝？”
沈知兮指尖一颤，杯中茶水微漾，她记忆中关于母亲的片段很少，只知道母亲在她五岁时病故，具体缘由却无人提及。
“母亲她...不是因病去世的？”
她轻声问。
沈明渊目光复杂：“母亲聪慧过人，年轻时也曾协助父亲查案，却因此惹恼了权贵，那桩案子牵扯甚广，母亲虽找出真凶，却也遭人报复...父亲为了保护我们，多年来对此事绝口不提。”
沈知兮心中巨震，她从未听过这些往事。
“所以我绝不允许你步母亲后尘。”
沈明渊握住妹妹的手，语气坚定，“兮儿，答应我，别再碰那些案子了，好吗？”
沈知兮看着兄长眼中的忧虑，终是轻轻点头：“兮儿答应哥哥，不再主动涉险。”
这话说得巧妙，既安抚了兄长，又为自己留下了余地——不主动涉险，但若危险自己找上门来，便另当别论了。
沈明渊似是满意了，又嘱咐几句方才离开。
他走后，沈知兮独自坐在窗前，心中波澜起伏。
傍晚时分，锦心带回消息：“小姐，打听过了，教坊司近来确实不太平，据说三个月来，己有三位乐师相继离开，说是回乡探亲，却再未回来。”
沈知兮心中一动：“可知她们姓名？”
锦心摇头：“教坊司对此事讳莫如深，奴婢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其中一位叫云裳的乐师，据说琴艺超群，很得某些大人物的赏识。”
云裳...沈知兮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道：“可还有别的？”
“还有一事，”锦心压低声音，“听说三皇子今日救下的那位乐师，名叫蝶舞，是云裳的好友，奇怪的是，蝶舞姑娘回教坊司后不久就称病不出，连今晚的宫宴表演都推掉了。”
沈知兮蹙眉，这蝶舞的举动确实可疑，若真是受惊称病，为何要急着避人耳目？
莫非她知道什么内情？
“锦心，备纸墨。”
沈知兮忽然道。
她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画下三具尸体的发现地点、时间，以及己知的线索。
断手、银丝绣线、官员服饰碎片、耳后刺青...…这些碎片般的线索，似乎都指向教坊司和某些权贵，而三皇子赵珩的突然出现，更是为这团迷雾增添了几分诡异。
“小姐，您说这三皇子会不会也牵扯其中？”
锦心小声问道。
沈知兮摇头：“不好说，但从他今日举动看，倒像是路见不平。”
她沉思片刻，将画满线索的纸凑到烛火前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锦心，我要去个地方。”
沈知兮忽然起身。
“小姐！
大公子才吩咐过...哥哥只说不准我出府，没说不准我在府中走动。”
沈知兮微微一笑，“我去书房找几本书，总可以吧？”
沈府书房藏书万卷，其中不乏父亲和兄长收藏的案卷记录，沈知兮点亮一盏灯笼，在书架间细细寻找。
她要找的是近年来与教坊司相关的记录，既然明面上不能查，那就从父亲的藏书入手。
终于，在书架顶层，她找到一本《教坊司人员录》，翻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近五年教坊司乐师的入籍、晋升和离职情况。
沈知兮迫不及待地翻到最近几个月的记录，果然发现了三个名字：云裳、月娥、彩凤。
这三位乐师都是在近三个月内相继离开教坊司，理由皆是“回乡探亲”。
而更令她心惊的是，这三位乐师的右手腕上，都有一颗朱砂痣，这在记录中被特意标注，似乎是某种识别标记。
她继续翻阅，忽然指尖一顿，在记录的最后一页，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蝶舞。
蝶舞的入籍时间是一年前，推荐人一栏赫然写着一个令她震惊的名字：沈明渊。
兄长？
他为何会推荐一个教坊司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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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么会知道我在外？”
她状似随意地问道。
锦心手一顿，面露难色：“大公子今早离府后又折返，恰好撞见您从后门出去，便让车夫驾车悄悄跟着...”原来如此，沈知兮心中了然，看来兄长并非一首派人监视她，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梳妆完毕，沈知兮坐到琴前，指尖轻抚琴弦，心思却早己飞远，教坊司女子、三皇子、断手女尸...…这些线索在她脑中盘旋，渐渐织成一张模糊的网。
“锦心，你去打听一下，近日教坊司可有什么风声。”
她轻声道，“就说我听说教坊司新排了舞曲，想请几位乐师来府中演奏。”
锦心会意，点头应下。
午后雨歇，沈知兮坐在窗前绣花，脑中却不断回放着白日所见，那教坊司女子被救时的神情，分明有异。
若是寻常女子遭此惊吓，该是惶恐不安才是，可那女子在赵珩转身的刹那，眼中闪过的分明是计谋得逞的快意。
还有那三具女尸，皆缺失右手，这绝非巧合，凶手取走右手，定有特殊用意。
“小姐，大公子来了。”
锦心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醒。
沈知兮抬头，见沈明渊端着点心走进来。
“兮儿，还在生兄长的气？”
沈明渊将点心放在桌上，语气温和。
“哥哥多虑了，兮儿怎会生哥哥的气。”
沈知兮起身为兄长斟茶，动作优雅从容。
沈明渊看着她，眼中满是疼爱：“早间是兄长语气重了，只是...兮儿，你可知为何我如此反对你过问那些案子？”
沈知兮垂眸：“哥哥是怕我惹祸上身。”
“不仅是如此。”
沈明渊长叹一声，“你可知母亲当年为何早逝？”
沈知兮指尖一颤，杯中茶水微漾，她记忆中关于母亲的片段很少，只知道母亲在她五岁时病故，具体缘由却无人提及。
“母亲她...不是因病去世的？”
她轻声问。
沈明渊目光复杂：“母亲聪慧过人，年轻时也曾协助父亲查案，却因此惹恼了权贵，那桩案子牵扯甚广，母亲虽找出真凶，却也遭人报复...父亲为了保护我们，多年来对此事绝口不提。”
沈知兮心中巨震，她从未听过这些往事。
“所以我绝不允许你步母亲后尘。”
沈明渊握住妹妹的手，语气坚定，“兮儿，答应我，别再碰那些案子了，好吗？”
沈知兮看着兄长眼中的忧虑，终是轻轻点头：“兮儿答应哥哥，不再主动涉险。”
这话说得巧妙，既安抚了兄长，又为自己留下了余地——不主动涉险，但若危险自己找上门来，便另当别论了。
沈明渊似是满意了，又嘱咐几句方才离开。
他走后，沈知兮独自坐在窗前，心中波澜起伏。
傍晚时分，锦心带回消息：“小姐，打听过了，教坊司近来确实不太平，据说三个月来，己有三位乐师相继离开，说是回乡探亲，却再未回来。”
沈知兮心中一动：“可知她们姓名？”
锦心摇头：“教坊司对此事讳莫如深，奴婢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其中一位叫云裳的乐师，据说琴艺超群，很得某些大人物的赏识。”
云裳...沈知兮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道：“可还有别的？”
“还有一事，”锦心压低声音，“听说三皇子今日救下的那位乐师，名叫蝶舞，是云裳的好友，奇怪的是，蝶舞姑娘回教坊司后不久就称病不出，连今晚的宫宴表演都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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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她知道什么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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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兮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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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手、银丝绣线、官员服饰碎片、耳后刺青...…这些碎片般的线索，似乎都指向教坊司和某些权贵，而三皇子赵珩的突然出现，更是为这团迷雾增添了几分诡异。
“小姐，您说这三皇子会不会也牵扯其中？”
锦心小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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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思片刻，将画满线索的纸凑到烛火前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锦心，我要去个地方。”
沈知兮忽然起身。
“小姐！
大公子才吩咐过...哥哥只说不准我出府，没说不准我在府中走动。”
沈知兮微微一笑，“我去书房找几本书，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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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找的是近年来与教坊司相关的记录，既然明面上不能查，那就从父亲的藏书入手。
终于，在书架顶层，她找到一本《教坊司人员录》，翻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了近五年教坊司乐师的入籍、晋升和离职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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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位乐师都是在近三个月内相继离开教坊司，理由皆是“回乡探亲”。
而更令她心惊的是，这三位乐师的右手腕上，都有一颗朱砂痣，这在记录中被特意标注，似乎是某种识别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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