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接电话。”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得像通了电，上面跳着两个字：老梅。
我那个比我还像糊咖的经纪人。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想接。
老梅的电话，现在除了催我交房租，就是给我念网上新出炉的黑粉语录，美其名曰“心态锻炼”。
我锻炼得都快成金刚不坏之身了。
电话锲而不舍地响，大有我不接就震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我认命地捞过手机，划开接听。
“喂。”
我的声音干得像撒哈拉沙漠。
“祖宗，你总算接了！”
老梅的声音听着跟刚跑完八百米似的，又喘又急，“有个活儿，接不接？”
我“呵”了一声。
活儿？
我现在还有活儿？
自从三年前那档子破事之后，狗仔拍我都得倒贴油钱，生怕拍了我沾上晦气。
“什么活儿？
给哪个楼盘开业站台，还是给哪个十八线网红的网店当背景板？”
我抠着枕头上的线头，语气平淡无波。
“都不是！”
老梅那边传来一阵翻动纸张的声音，“是个综艺！
演技竞演类综艺，叫《巅峰对决》！”
我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巅峰对决》？
就那个号称投资过亿，结果连个像样的导师都请不来，只能找几个过气老戏骨和毒舌乐评人充数的节目？
前阵子刚官宣，就被网友嘲笑是“糊咖回收站”、“年度尬演大赏”。
“老梅，你是不是穷疯了？”
我坐起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这种节目也敢给我接？
他们请我，是想让我去干嘛？
当反面教材，还是当观众的出气筒？”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
老梅一拍大腿，声音洪亮，“节目组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说，你现在路人缘差，黑粉多，话题度高。
让你去，就是挨骂的。
第一期就把你淘汰，给你一笔钱，这叫‘祭天’，懂不懂？
开门红！”
我气笑了：“合着我就是那个被宰的猪？
我还得感恩戴德地把脖子伸过去？”
“钱不少！”
老梅压低了声音，像在说什么惊天大秘密，“六位数！
税后！
就去录一期，露个脸，被导师骂两句，被观众投出去，钱到手。
你想想，你多久没见过六位数的进账了？
你的房租，你的信用卡，你的花呗……”她每说一个词，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寸。
是啊，我快两年没正经收入了。
靠着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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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呵”了一声。
活儿？
我现在还有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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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活儿？
给哪个楼盘开业站台，还是给哪个十八线网红的网店当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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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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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请我，是想让我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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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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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期就把你淘汰，给你一笔钱，这叫‘祭天’，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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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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