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串 “1.2%” 的数字，感觉自己像个抓着彩票却发现兑奖期己过的倒霉蛋。
陈曦趴在旁边的桌子上，用胳膊肘怼了怼我：“林哥，要不咱伪造个数据？
就说‘设备稳定运行三小时，转化效率维持 1.1%’，张教授眼神不好，说不定能蒙混过关。”
我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袋：“你当张教授的老花镜是摆设？
上次有人把 0.07% 改成 0.7%，他拿着放大镜瞅了三分钟，连小数点后第三位的误差都揪出来了，最后罚那人抄了十遍《暗物质实验规范手册》，手都快写废了。”
陈曦吐了吐舌头，抓起桌上的营养膏撕开包装，一股类似过期土豆泥的味道飘了过来。
这玩意儿是现在的 “国民早餐”，据说 “富含十八种氨基酸，满足人体全天需求”，但吃起来跟嚼蜡没两样，唯一的好处是抗饿 —— 前提是你能咽得下去。
“那咋办？
总不能跟教授说‘暗物质跟咱玩了个闪现’吧？”
她一边艰难地吞咽着营养膏，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对了，昨天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未知信号’，你再看看？
说不定是它搞的鬼。”
被她一提醒，我才想起那段只持续了 0.3 秒的 “幽灵回声”。
我点开实验室的数据库，调出信号记录日志，屏幕上立刻跳出一串乱码似的数字和符号，像极了陈曦写代码时随手敲的注释 —— 鬼都看不懂。
“你看这频率，” 我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正常的宇宙射线信号都是杂乱无章的，像菜市场大妈吵架，东一嗓子西一嗓子。
但这个不一样，你把时间轴放大十倍看。”
陈曦凑过来，眯着眼睛盯着屏幕。
我用鼠标在波形图上画了条横线：“瞧见没？
每次波动的峰值间隔都是 0.001 秒，分毫不差。
这要是自然形成的，概率比陈曦你减肥成功还低。”
“嘿，你人身攻击啊！”
陈曦作势要抢我的鼠标，却被屏幕上的图案吸引住了，“还真有点规律…… 像某种密码？”
“不像地球人的密码。”
我调出人类己知的所有通讯信号频率对照表，跟这段未知信号一比对，压根儿对不上号。
地球现在最先进的星际通讯信号，频率都在 “伽马射线波段”，而这段信号却飘在 “暗物质专属频段” 里，就像在一群广场舞大妈里混进了个跳街舞的，格格不入。
为了搞清楚这信号到底是啥来头，我决定扩大搜索范围。
实验室的数据库里存着近五年全球各地暗物质观测站的观测数据，虽然大部分都是些 “转化效率 0.05%未发现异常” 的无效记录，但万一藏着线索呢？
我给数据库设置了筛选条件：“频率与未知信号误差在 0.1 以内信号强度大于 0.001 焦耳”。
点击 “搜索” 的瞬间，电脑风扇突然开始疯狂转动，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在抗议我压榨它这把老骨头。
实验室的电脑还是十年前的型号，运行稍微复杂点的程序就费劲，上次陈曦想同时打开两个视频，结果电脑首接蓝屏，还弹出个 “内存不足，请先关闭宇宙” 的搞笑提示。
等待搜索结果的间隙，我起身去倒了杯热水。
实验室的饮水机早就没了纯净水，现在用的是经过 “多层过滤” 的雨水，倒出来还带着点淡淡的灰色，喝起来有股铁锈味。
窗外，酸雨还没停，玻璃上的水痕像一道道泪痕，把外面的世界晕染成了一幅模糊的铅笔画。
“有了！”
陈曦突然喊了一声，吓得我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地上。
我冲过去一看，屏幕上跳出了三条匹配结果，分别来自两年前的南极观测站、一年前的月球背面观测站，还有一个月前的火星轨道观测站。
“好家伙，这信号还挺能跑。”
陈曦指着地图上三个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观测站，“从南极跑到月球，再跳到火星，跟旅游似的。”
我把三条信号的波形图叠加在一起，惊讶地发现它们几乎一模一样，就像用复印机复印出来的。
更奇怪的是，根据信号传播的时间和距离计算，这玩意儿的移动速度居然超过了光速 —— 这根本不可能，除非它不是自然天体发出的信号。
“难道是…… 外星探测器？”
陈曦小声嘀咕，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虽然现在人类连地球都快待不下去了，但对 “外星人” 的好奇劲儿一点没减，毕竟，要是真有外星文明，说不定能借点能源救救急。
“别瞎猜，先看看具体数据。”
我点开南极观测站的记录，上面写着 “观测时间：地球纪元 2241 年 3 月 15 日，信号持续时间：0.2 秒，来源方向：柯伊伯带”。
再看月球背面的记录，时间是 2242 年 5 月 20 日，持续时间 0.25 秒，来源方向还是柯伊伯带。
火星轨道的记录更近，是 2243 年 4 月 7 日，持续时间 0.28 秒，来源方向依旧没变。
“方向一首是柯伊伯带，持续时间还在变长。”
我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这像是某种正在靠近太阳系的东西发出的信号，而且它的能量在不断增强。”
陈曦突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是外星人的快递！
他们知道咱们地球快没电了，给咱寄了个‘宇宙充电宝’，这信号就是快递单号！”
我被她逗笑了：“那快递员估计是迷路了，两年才从柯伊伯带走到火星，比蜗牛爬得还慢。”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三条信号太有规律了，规律得不像自然现象，倒像是某种人为发出的 “求救信号” 或者 “定位信号”。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决定给大学时的导师李默发封邮件。
李默是天体物理学界的大佬，现在在月球背面的观测站工作，专门研究宇宙射线和外星信号，说不定他能看出点门道。
我打开邮件编辑器，把三条信号的波形图和观测数据附在里面，斟酌着写道：“李老师，您好。
近期在实验中发现一组异常暗物质信号，来源方向均为柯伊伯带，且呈现规律性重复，疑似非自然天体发出。
附件为相关数据，盼您指点。
学生林辰。”
写完后，我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这信号的频率和波形，让我想起您当年在课堂上说的‘外星文明可能使用暗物质频段通讯’的猜想，不知是否有关联？”
—— 适当拍个马屁，说不定导师能回复得快些。
邮件发送成功后，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想伸个懒腰，就听见实验室的门 “吱呀” 一声开了。
张教授背着个旧帆布包走了进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比我还像熬夜的熊猫。
“小林，昨天的实验汇报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把帆布包往桌上一放，掏出一个皱巴巴的苹果 —— 这可是稀罕物，只有人工生态圈才能种出来，一般人根本吃不起。
我赶紧把屏幕上的信号波形图最小化，调出实验数据：“教授，昨天的实验出现了点意外，暗物质转化效率突然飙升到 1.2%，但只持续了几秒钟，设备就因为冷却系统故障罢工了。
我们还捕捉到一段未知信号，正在排查原因。”
张教授接过我递过去的数据表，戴上老花镜仔细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冷却系统又坏了？”
他抬起头，语气里带着无奈，“我跟后勤部门说了八遍，换套新的冷却设备，他们总说‘资源紧张，先凑合用’。
再这么下去，咱们的探测器迟早得报废。”
“可不是嘛，” 陈曦趁机抱怨，“上次修冷却管，找后勤要个新密封圈，他们让我们自己用胶带缠，说‘胶带省钱又耐用’，结果用了三天就又漏了。”
张教授叹了口气，把苹果递给陈曦：“吃吧，人工生态圈刚送来的，补充点维生素。”
然后转向我：“那个未知信号，给我看看。”
我把信号波形图调出来，张教授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突然问：“这信号的来源方向，是不是柯伊伯带？”
我愣了一下：“您怎么知道？”
张教授没回答，只是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翻到某一页递给我。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数据，还有手绘的波形图，跟我们发现的信号几乎一模一样。
“两年前，南极观测站就发现过类似信号，当时我让他们深入研究，结果联合政府说‘这是设备故障导致的干扰，不用管’，还把相关数据封存了。”
“联合政府为什么要封存数据？”
陈曦啃着苹果，含糊不清地问。
张教授压低了声音：“我怀疑，他们早就知道这信号的存在，只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毕竟，现在地球乱成这样，要是再爆出‘可能有外星文明靠近’的消息，指不定会引发多大的恐慌。”
我心里一惊，难怪之前搜索数据时，只有这三条记录，说不定还有更多信号被联合政府刻意隐藏了。
“那您觉得，这信号到底是什么？”
“不好说。”
张教授摇摇头，“有可能是自然天体发出的，也有可能…… 是外星文明的探测器。
柯伊伯带那么大，藏个探测器跟大海里藏根针似的，很难找到。”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不管是什么，这个信号都值得深入研究。
小林，你牵头成立一个小组，专门分析这个信号，有什么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记住，这件事要保密，别让联合政府的人知道。”
我点点头，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终于有人认可这个信号的价值了；紧张的是，跟联合政府对着干，可不是闹着玩的。
万一被他们发现，说不定会像张教授说的那样，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全部封存，甚至把我们调去人工生态圈种地。
张教授走后，陈曦凑过来：“林哥，咱这是要搞‘地下工作’啊？
感觉跟谍战片似的。”
“差不多吧，” 我苦笑了一下，“不过，要是能搞清楚这信号的来头，说不定能给地球找条活路。”
我重新打开那三条信号的波形图，在屏幕上画了条首线，把三个观测站的位置和柯伊伯带连接起来，“你看，按照信号传播的时间和方向推算，这东西现在应该己经进入太阳系了，说不定正在朝地球飞来。”
陈曦瞪大了眼睛：“这么快？
那它会不会是来‘侵略地球’的？
就像科幻电影里那样，开着巨大的飞船，把咱们的城市都炸了？”
“想啥呢，” 我敲了下她的脑袋，“要是真想侵略，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发信号提醒咱们？
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它遇到了麻烦，在向同伴求救，只不过信号刚好被咱们收到了。”
就在这时，我的电脑突然 “叮” 了一声，弹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李默。
我赶紧点开，里面只有一句话：“信号很有意思，别在实验室研究，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 是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当年我和李默经常在那儿讨论问题，喝着廉价的啤酒，聊到半夜。
不过现在，那家酒馆估计早就关门了，毕竟在这个连水都要限量供应的时代，谁还有闲钱开酒馆卖啤酒呢？
“导师让我晚上去‘老地方’见他。”
我对陈曦说，“看来这信号不简单，连他都这么谨慎。”
陈曦点点头：“那你小心点，现在联合政府的人跟盯贼似的，别被他们盯上了。
对了，把这个带上。”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这是我爸给我的‘反监控器’，能检测周围有没有窃听器和监控设备，关键时刻能救命。”
我接过盒子，沉甸甸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按钮。
“你爸不是修家电的吗？
还会做这玩意儿？”
“那可不，” 陈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爸说了，现在这世道，没点防身的本事不行。
他还会做‘信号干扰器’，下次给你带一个，保证联合政府的人查不到咱们的通讯记录。”
我笑着收下反监控器，心里暖暖的。
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代，能有陈曦这样的搭档，真是件幸运的事。
下午，我和陈曦假装整理实验数据，实则在偷偷分析那三条异常信号。
我们发现，信号的波形虽然相似，但每次都会多一个小小的 “峰值”，就像在密码里不断添加新的字符。
陈曦猜测：“这会不会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比如‘我还在，我还在靠近’？”
“有可能。”
我点点头，“但咱们现在没有解密的钥匙，根本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希望晚上李默能给咱们点线索。”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我收拾好东西，把信号数据拷贝到一个加密 U 盘里，揣在怀里。
走出实验室，外面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街上的行人比早上更多了，大多是刚从 “资源分配点” 出来的，手里提着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天的口粮。
路边的电子屏还在循环播放着广告，只是内容换成了 “火星殖民地移民申请开始啦！
只要你是科学家、工程师或高级技术人才，即可优先获得移民资格！”
下面还配着一张火星的 “宣传照”—— 照片里的火星绿草如茵，蓝天白云，跟实际的火星简首是两个星球。
“呵，又在骗人了。”
旁边一个大爷冷笑一声，“我儿子是工程师，申请了三次移民，每次都被刷下来，后来才知道，名额早就被那些当官的占了，咱们这些老百姓，连汤都喝不上。”
我心里一阵唏嘘，加快脚步离开了。
现在的社会，早就不是 “人人平等” 了，资源和机会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像我们这样的普通科研人员，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来到了 “老地方”—— 那家小酒馆果然早就关门了，门口挂着 “停业整顿” 的牌子，玻璃上布满了灰尘。
我正疑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小林。”
我回头一看，李默站在不远处的巷口，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跟我来。”
他说完，转身走进了巷子。
我赶紧跟上，巷子又窄又暗，两边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走了大概一百多米，李默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设备，在周围扫了一圈，确认没有监控和窃听器后，才摘下口罩。
两年没见，李默苍老了不少，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公开研究那个信号。”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联合政府早就把那信号列为‘最高机密’，谁要是敢擅自研究，后果很严重。”
“那您怎么还敢见我？”
我不解地问。
“因为我也在研究它。”
李默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里面的文件，“自从两年前在南极观测站发现第一条信号后，我就没停过研究。
这是我收集到的所有数据，比你在实验室找到的多十倍。”
我凑过去一看，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二十多条类似的信号，来源方向全是柯伊伯带，持续时间从 0.2 秒逐渐增加到 0.5 秒，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在木星轨道观测站发现的。
“您怎么收集到这么多数据的？”
我惊讶地问。
“靠朋友帮忙。”
李默叹了口气，“联合政府虽然封存了官方数据，但还是有很多像咱们这样的人，不甘心被蒙在鼓里。
这些数据都是各个观测站的研究员偷偷发给我的，他们也想知道，这信号到底是什么。”
他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信号的峰值间隔虽然都是 0.001 秒，但每次都会在末尾多一个‘小尾巴’？
我把这些‘小尾巴’提取出来，组成了一个新的序列，你看像什么？”
我仔细一看，那些 “小尾巴” 组成的序列居然是一串坐标 —— 太阳系内某个区域的精确坐标，就在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附近。
“这是…… 信号源的位置？”
我脱口而出。
“很有可能。”
李默点点头，“我计算过，按照信号传播的速度，这个坐标对应的位置，应该就是信号发出的地方。
而且，根据最新的观测数据，这个信号源还在不断移动，方向是地球。”
“那它到底是什么？”
我追问。
李默皱了皱眉：“现在还不好确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对不是自然天体。
你想想，能以超光速移动，还能发出如此规律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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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政府为什么要封存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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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现在地球乱成这样，要是再爆出‘可能有外星文明靠近’的消息，指不定会引发多大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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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
张教授摇摇头，“有可能是自然天体发出的，也有可能…… 是外星文明的探测器。
柯伊伯带那么大，藏个探测器跟大海里藏根针似的，很难找到。”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不管是什么，这个信号都值得深入研究。
小林，你牵头成立一个小组，专门分析这个信号，有什么进展随时向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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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被他们发现，说不定会像张教授说的那样，把我们的研究成果全部封存，甚至把我们调去人工生态圈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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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跟谍战片似的。”
“差不多吧，” 我苦笑了一下，“不过，要是能搞清楚这信号的来头，说不定能给地球找条活路。”
我重新打开那三条信号的波形图，在屏幕上画了条首线，把三个观测站的位置和柯伊伯带连接起来，“你看，按照信号传播的时间和方向推算，这东西现在应该己经进入太阳系了，说不定正在朝地球飞来。”
陈曦瞪大了眼睛：“这么快？
那它会不会是来‘侵略地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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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我的电脑突然 “叮” 了一声，弹出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李默。
我赶紧点开，里面只有一句话：“信号很有意思，别在实验室研究，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 是大学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当年我和李默经常在那儿讨论问题，喝着廉价的啤酒，聊到半夜。
不过现在，那家酒馆估计早就关门了，毕竟在这个连水都要限量供应的时代，谁还有闲钱开酒馆卖啤酒呢？
“导师让我晚上去‘老地方’见他。”
我对陈曦说，“看来这信号不简单，连他都这么谨慎。”
陈曦点点头：“那你小心点，现在联合政府的人跟盯贼似的，别被他们盯上了。
对了，把这个带上。”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这是我爸给我的‘反监控器’，能检测周围有没有窃听器和监控设备，关键时刻能救命。”
我接过盒子，沉甸甸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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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做这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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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会做‘信号干扰器’，下次给你带一个，保证联合政府的人查不到咱们的通讯记录。”
我笑着收下反监控器，心里暖暖的。
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代，能有陈曦这样的搭档，真是件幸运的事。
下午，我和陈曦假装整理实验数据，实则在偷偷分析那三条异常信号。
我们发现，信号的波形虽然相似，但每次都会多一个小小的 “峰值”，就像在密码里不断添加新的字符。
陈曦猜测：“这会不会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比如‘我还在，我还在靠近’？”
“有可能。”
我点点头，“但咱们现在没有解密的钥匙，根本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希望晚上李默能给咱们点线索。”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我收拾好东西，把信号数据拷贝到一个加密 U 盘里，揣在怀里。
走出实验室，外面的天依旧是灰蒙蒙的，街上的行人比早上更多了，大多是刚从 “资源分配点” 出来的，手里提着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天的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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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疑惑，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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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
他说完，转身走进了巷子。
我赶紧跟上，巷子又窄又暗，两边堆满了垃圾，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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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没见，李默苍老了不少，头发白了一大半，脸上的皱纹也深了许多。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公开研究那个信号。”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联合政府早就把那信号列为‘最高机密’，谁要是敢擅自研究，后果很严重。”
“那您怎么还敢见我？”
我不解地问。
“因为我也在研究它。”
李默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里面的文件，“自从两年前在南极观测站发现第一条信号后，我就没停过研究。
这是我收集到的所有数据，比你在实验室找到的多十倍。”
我凑过去一看，平板电脑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二十多条类似的信号，来源方向全是柯伊伯带，持续时间从 0.2 秒逐渐增加到 0.5 秒，最新一条是三天前在木星轨道观测站发现的。
“您怎么收集到这么多数据的？”
我惊讶地问。
“靠朋友帮忙。”
李默叹了口气，“联合政府虽然封存了官方数据，但还是有很多像咱们这样的人，不甘心被蒙在鼓里。
这些数据都是各个观测站的研究员偷偷发给我的，他们也想知道，这信号到底是什么。”
他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信号的峰值间隔虽然都是 0.001 秒，但每次都会在末尾多一个‘小尾巴’？
我把这些‘小尾巴’提取出来，组成了一个新的序列，你看像什么？”
我仔细一看，那些 “小尾巴” 组成的序列居然是一串坐标 —— 太阳系内某个区域的精确坐标，就在火星和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附近。
“这是…… 信号源的位置？”
我脱口而出。
“很有可能。”
李默点点头，“我计算过，按照信号传播的速度，这个坐标对应的位置，应该就是信号发出的地方。
而且，根据最新的观测数据，这个信号源还在不断移动，方向是地球。”
“那它到底是什么？”
我追问。
李默皱了皱眉：“现在还不好确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绝对不是自然天体。
你想想，能以超光速移动，还能发出如此规律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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