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谢砚珩和沈镜辞带着金满仓，往青石镇的米仓去。
金满仓怕被灭口，一股脑全招了：梁显允的人把七星草和蛊虫卵都藏在米仓里，还把好军粮换成霉米，不知道要干什么。
米仓在石桥镇外，老远就能闻到股霉味，像堆烂透的棉絮，呛得人嗓子发紧。
谢砚珩亮出兴记商行的令牌，粮官张阿贵赶紧迎上来，脸上堆着笑，眼角却往粮堆后面瞟：“谢掌柜怎么来了？
是来拉新到的军粮吗？”
“不是，我来查周老三的货。”
谢砚珩语气平淡，目光扫过堆得老高的霉米袋 —— 袋子上印着 “兴元” 字样——是伪造的藩印，“他说在你这儿存了批‘南靖药材’，我来看看。”
张阿贵的脸色变了变，手不自觉搓着衣角：“周掌柜哪有什么货存这儿？
他就是个跑商的，偶尔来拉点粮，没存货啊。”
沈镜辞没理会他，绕到粮堆后面。
霉米袋的缝隙里，漏出些黑色的粉末，她用指尖沾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 和爹药罐里的蛊虫卵味道一模一样，还带着股腥气。
她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艾草汁，滴在霉米上 —— 米粒上的黑丝瞬间活跃起来，像疯长的藤蔓。
“张掌柜，这米都发霉了，怎么还能当军粮？”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霉米，米粒上爬着细小的黑丝，像极了蛊虫的幼体，“而且这米里掺了腐心蛊虫卵，你不知道？”
张阿贵的腿一软，“扑通” 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是…… 是梁郡王的人让我换的！
他们说把好米运去临川，用霉米充数，还说…… 还说要是有人问，就说是兴元旧部干的！”
“兴元旧部？”
谢砚珩的眼神沉了下来 —— 父亲被构陷 “通敌谋反”，就是说他勾结兴元旧部，梁显允这是想故技重施，把脏水泼到兴元王府头上。
可他没露情绪，只道：“梁郡王的人什么时候来换的米？
换走的好米去哪了？”
“半个月前！”
张阿贵赶紧回答，“好米都运去寒川渡了，说是要送往前线，具体送哪，我也不知道！”
沈镜辞没说话，指尖捏着那把霉米，突然想起爹半个月前确实出过门，说是去 “石桥镇送药”。
她抬头问：“张掌柜，我爹半个月前来过米仓，他跟你说什么了？”
张阿贵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沈医士问我，有没有见过‘刻着缠枝纹的凤钗’，还说…… 还说那凤钗是深宫里某位娘娘的物件儿。
我当时没敢说，梁郡王的人早就交代过，谁提凤钗，就立刻报信……”沈镜辞的心沉了下去。
爹果然是因为凤钗死的。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爹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找凤钗？”
“没说。”
张阿贵摇头，“他只说，找到凤钗，就能‘还两个人的清白’。”
“两个人？”
谢砚珩和沈镜辞对视一眼 。
谢砚珩心道：不用想，其中一人肯定是父亲，可这深宫里的娘娘又是谁呢？
哪位娘娘的闺名中有“北”字呢？
清白……清白，是了，从后宫宠妃到尸骨无存，若其中有什么隐情，也只有十多年前皇上最宠爱的那位宸妃娘娘了。
谢砚珩心里有了数，沈镜辞则更坚定了查下去的决心：爹要还的清白，她得帮他完成。
就在这时，米仓的后门突然传来阵脚步声。
几个穿灰衣的人抬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木箱上印着 “内帑” 的字样，是北宸王宫皇后私库的标识。
“动作快点，别被人发现了。”
为首的人压低声音，手里的鞭子抽在地上，“上头那位还等着用这些‘虫卵’呢，误了时辰，咱们都得死！”
沈镜辞屏住呼吸，看着他们把木箱抬进里间。
等灰衣人走后，她和谢砚珩悄悄走进里间 —— 木箱己经被打开，里面装的是黑色粉末，正是腐心蛊的虫卵，还散发着股刺鼻的腥气。
“到底是谁？”
沈镜辞的声音发颤。
用霉米掺蛊虫卵，再通过军粮送到士兵手里，这是想控制北地的军队！
谢砚珩没说话，拿起一小包虫卵，放进怀里 —— 这是指证皇后的证据。
他转头对沈镜辞说：“你爹的书房里，说不定还有线索。
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张阿贵突然拉住沈镜辞的衣角，声音发紧：“沈姑娘，你爹还跟我说，要是你来了，让我给你样东西。”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半片干枯的艾草叶，“他说，这东西能‘辨真假’。”
沈镜辞接过艾草叶，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 —— 是爹常用的那种南靖艾草。
她攥紧布包，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米仓，会遇到这些事？
离开米仓时，沈镜辞没注意到，米仓外的大树后，有个身影正缩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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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拉新到的军粮吗？”
“不是，我来查周老三的货。”
谢砚珩语气平淡，目光扫过堆得老高的霉米袋 —— 袋子上印着 “兴元” 字样——是伪造的藩印，“他说在你这儿存了批‘南靖药材’，我来看看。”
张阿贵的脸色变了变，手不自觉搓着衣角：“周掌柜哪有什么货存这儿？
他就是个跑商的，偶尔来拉点粮，没存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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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米袋的缝隙里，漏出些黑色的粉末，她用指尖沾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 —— 和爹药罐里的蛊虫卵味道一模一样，还带着股腥气。
她掏出个小瓷瓶，倒出些艾草汁，滴在霉米上 —— 米粒上的黑丝瞬间活跃起来，像疯长的藤蔓。
“张掌柜，这米都发霉了，怎么还能当军粮？”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霉米，米粒上爬着细小的黑丝，像极了蛊虫的幼体，“而且这米里掺了腐心蛊虫卵，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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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把好米运去临川，用霉米充数，还说…… 还说要是有人问，就说是兴元旧部干的！”
“兴元旧部？”
谢砚珩的眼神沉了下来 —— 父亲被构陷 “通敌谋反”，就是说他勾结兴元旧部，梁显允这是想故技重施，把脏水泼到兴元王府头上。
可他没露情绪，只道：“梁郡王的人什么时候来换的米？
换走的好米去哪了？”
“半个月前！”
张阿贵赶紧回答，“好米都运去寒川渡了，说是要送往前线，具体送哪，我也不知道！”
沈镜辞没说话，指尖捏着那把霉米，突然想起爹半个月前确实出过门，说是去 “石桥镇送药”。
她抬头问：“张掌柜，我爹半个月前来过米仓，他跟你说什么了？”
张阿贵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沈医士问我，有没有见过‘刻着缠枝纹的凤钗’，还说…… 还说那凤钗是深宫里某位娘娘的物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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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果然是因为凤钗死的。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爹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找凤钗？”
“没说。”
张阿贵摇头，“他只说，找到凤钗，就能‘还两个人的清白’。”
“两个人？”
谢砚珩和沈镜辞对视一眼 。
谢砚珩心道：不用想，其中一人肯定是父亲，可这深宫里的娘娘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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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清白，是了，从后宫宠妃到尸骨无存，若其中有什么隐情，也只有十多年前皇上最宠爱的那位宸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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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米仓的后门突然传来阵脚步声。
几个穿灰衣的人抬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木箱上印着 “内帑” 的字样，是北宸王宫皇后私库的标识。
“动作快点，别被人发现了。”
为首的人压低声音，手里的鞭子抽在地上，“上头那位还等着用这些‘虫卵’呢，误了时辰，咱们都得死！”
沈镜辞屏住呼吸，看着他们把木箱抬进里间。
等灰衣人走后，她和谢砚珩悄悄走进里间 —— 木箱己经被打开，里面装的是黑色粉末，正是腐心蛊的虫卵，还散发着股刺鼻的腥气。
“到底是谁？”
沈镜辞的声音发颤。
用霉米掺蛊虫卵，再通过军粮送到士兵手里，这是想控制北地的军队！
谢砚珩没说话，拿起一小包虫卵，放进怀里 —— 这是指证皇后的证据。
他转头对沈镜辞说：“你爹的书房里，说不定还有线索。
我们现在就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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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半片干枯的艾草叶，“他说，这东西能‘辨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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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紧布包，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爹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米仓，会遇到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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