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整整七年，才通过试管技术迎来了我的孩子。
可她只活了六天。
就因为男护士玩手机失职离世。
我崩溃着质问他：
“孩子才六天！你为什么要在喂奶时玩手机？让她呛了奶窒息？”
“你对得起一天一千块的薪资吗？”
“有对生命基本的尊重吗？！”
面对我的怒火，那名男护士只是低着头不吭声。
不仅如此，事后，院方还故意模糊性别，只称有一名“护士”渎职。
我再次去讨公道，正巧听见那名男护士蛮不在乎地说：
“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我的孩子。”
气急攻心，我抄起灭火器爆了他的头，自己也当场猝死。
再睁眼，又回到孩子出生后的第六天……
1
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
我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刺得我眼眶发酸。
这里是医院？
我猛地坐起身，扭头看向旁边。
保温箱里，一个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正安静地睡着。
是我的女儿，念念。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尖隔着温箱的玻璃，轻轻描摹她小小的轮廓。
我回来了。
我竟然真的回来了。
上一世我做了七年试管，从满怀希望到一次次失望，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念念来了。
她是我拿命换来的宝贝。
我记得，上一世的今天，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满心欢喜地去看她。
隔着育婴室的玻璃，我却只看到她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
那张我还没来得及亲吻的小脸，已经是一片骇人的青紫。
我疯了一样拍打玻璃，尖叫着叫医生。
抢救了三个小时，最终还是一纸死亡通知单，将我打入地狱。
死因是呛奶导致的窒息。
我不信。
医院的专业护士怎么可能让我的孩子呛奶窒息！
我发疯一样要求查看监控。
画面里，那个叫李伟的男护士，一边给我刚出生六天的女儿喂奶，一边低头专注地刷着手机。屏幕上的短视频光怪陆离，声音开得老大。
奶液呛进我女儿的气管，她的小脸从粉嫩憋到涨红，再到青紫。
她的小手小脚无力地扑腾着，那是她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的求救。
可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
直到我女儿彻底没了动静，他才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我冲到他面前质问，他只是抬起眼皮，满不在乎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抓着他的领子嘶吼。
“她才出生六天！你喂奶的时候为什么要玩手机？！”
“你对得起你一天一千块的薪资吗？”
“你有对生命基本的尊重吗？！”
他被我的样子吓到，但依旧梗着脖子，低着头，一言不发。
那种沉默，不是愧疚，而是无声的蔑视。
后来，医院为了压下这件事，仅仅发布了一则轻描淡写的公告。
说一名护士工作失职导致婴儿呛奶夭折，连肇事者的性别都不敢提及。
我不服，再去讨要说法，却在楼梯间听到了让我彻底疯狂的对话。
是李伟和他同事的声音。
“怕什么，死了就死了呗，又不是我的孩子，大不了赔点钱就完事了。”
“再说我有我舅，他现在是主任，下个月就要升副院长了，有他在罩着我，那女的能把我怎么样？”
那轻佻的、毫无悔意的语气，让我气血攻心。
我看见了墙角的灭火器，想也没想就抄了起来，用尽毕生的力气，砸向他那张脸。
……
“林安？林女士？”
医生的声音将我从可怕的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大口地喘着气，冷汗已经浸透了病号服。
我看向墙上的时钟，指针清晰地指向下午两点。
下午两点。
我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李伟来给念念喂奶的时间，是下午三点。
还有一个小时。
一切，都还来得及。
滔天的恨意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冰冷的平静。
我冷静地从床头柜上拿起我的手机，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录像功能。
我将手机小心翼翼地藏进宽大的病号服口袋里，调整了好几次角度，确保那个微小的摄像头，能清晰地拍到外面的一切。
做完这一切，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育婴室的玻璃窗外。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那个恶魔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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