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酥手

握酥手

作者: 晚雪小柴扉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握酥手》是晚雪小柴扉的小内容精选:世人都言谢迢爱我至即使我毒杀了他御赐的平他仍跪求陛下免我一愿舍弃官换我永囚佛寺高从今你便日夜念超度成碧亡救赎自身罪过我失了自丧了父在高塔内郁郁余原以谢迢只是不信后来却偶然得设计陷害我竟就是绝望地跳下高一睁竟重生回陛下赐婚的宫宴陛下笑语晏晏: 朱你可愿嫁给谢迢为妻?我摇头: 臣女不我早已厌倦谢迢

2025-06-08 09:38:05
世人都言谢迢爱我至深。

即使我毒杀了他御赐的平妻,他仍跪求陛下免我一死,愿舍弃官位,换我永囚佛寺高塔。

从今后,你便日夜念经,超度成碧亡灵,救赎自身罪过吧。

我失了自由,丧了父兄,在高塔内郁郁余生。

原以为,谢迢只是不信我。

后来却偶然得知,设计陷害我的,竟就是他。

绝望地跳下高塔,一睁眼,竟重生回陛下赐婚的宫宴上。

陛下笑语晏晏: 朱颜,你可愿嫁给谢迢为妻?

我摇头: 臣女不愿。

我早已厌倦谢迢,有了新欢。

1、

不愿?

陛下先是一怔,旋即扑哧笑出了声。

朱颜,莫要玩笑。

你沈朱颜爱谢迢入骨,天下谁人不知。

是啊,我确实曾爱过谢迢,很爱很爱。

2、

我爹是首辅,哥哥是镇守边关的将军,都道我家是当朝第一高门。

我一及笄,提亲的人就踏破了门槛,都是世家才俊。

可我却偏偏钟情谢迢这个寒门状元。

倒是他待我冷淡: 齐大非偶,朱颜小姐身份尊贵,谢某不敢高攀。

我追了谢迢足足两年。

我本不爱针黹,为送谢迢荷包,硬是从头学起,十指被针扎得蜂窝也似。

我也不爱文墨,只因谢迢一句墨香更胜脂粉香,便请了名师,镇日苦练画艺。

连陛下都惊讶: 情之一字,竟能让沈朱颜一改娇蛮跋扈,变作端庄淑女。

我见不得谢迢受辱。

御前马球赛,谢迢被抽中与小安乐侯对战。

他出身寒门,本就不擅长这等贵族消遣。

小安乐侯又有心要他难堪,用月仗惊了他的马,让他刚上马背就跌落下来,引起哄堂大笑。

我见状气煞,当即换了男装,代谢迢出战。

场上有二十个人,我却只追着小安乐侯打,让他一个球也进不得,直被逼得他翻身下马,拱手求饶。

从那后,便得了个护夫狂魔的诨号。

我与谢迢,一度是京中强扭的瓜未必不甜的典范。

直到婚后一年,他随侍陛下南巡赈灾,回来时,竟带回个姑娘。

说是江南盐巡道之女,她爹在此次江南水灾中清正不阿,被贪官污吏忌恨,谋害了性命。

而她侥幸逃脱,怀揣着账本藏匿民间,伺机为父洗雪为民伸冤。

终于,遇到南巡的陛下与谢迢。

贪官狗急跳墙行刺陛下之际,也是她挺身挡剑,救了陛下性命。

陛下念其救驾有功,认她做了义妹,还要赐婚给谢迢做平妻。

在江南时,他二人遭歹人设计,有了肌肤之亲。

成碧中剑濒危之际,撑着一口气不肯散,就为等见谢卿家最后一面。

谢卿家握着成碧柔荑,不也泪如雨下,许下了来生之盟?

既然成碧无碍,说什么来生,先把今生缘结了才是

可洞房花烛夜,谢迢明明许了我一生只得我一人。

我拒不接受谢迢娶成碧。

为此,不惜大闹宫宴,摔了白玉盘,拔下侍卫腰上剑,指着谢迢: 你若想娶她,就先杀了我。

如若不然,我就先杀她再杀你,送你们去地下做一对鬼夫妻

本是一时气话,可没过几日,成碧竟真死在了房里。

宫女指认我就是杀人凶手。

有了前番宫宴上的狠话,人人都信是我因妒生恨,谋害了成碧。

连谢迢也是如此,我百般辩解,却只换来他一句: 事已败露,你还不肯认错。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娶了你。

真巧,我最后悔的也是这个。

3、

我抬头望向陛下,口吻平静。

陛下,臣女没有在开玩笑。

臣女早已厌倦谢迢,有了新欢。

一直沉默的谢迢终于霍然起身,望向我: 那么新欢是谁?

他的眼神里满是讥诮。

他根本不信。

他吃定了我没有他会死,满心以为我是使小性子拿乔。

我冷冷一笑,将手指向座下一人。

斜倚榻上,一手支颐,一手握杯,眉眼风流、意态疏懒。

就是他,小安乐侯裴寄。

4、

满场寂静。

片刻后,哄堂大笑。

谢迢也笑了。

不要胡闹。

就算找挡箭牌,也找个像话的。

谁人不知,小安乐侯只好男风,不爱女子。

怎么会突然转性,爱上你沈朱颜。

小安乐侯裴寄,是京城纨绔中的一朵奇葩,不爱美娇娘,偏爱少年郎,整日出没相公馆不说,还以唱戏为由,在家里养了一班美少年。

有人不信邪,送美婢与他,然而无论是青楼花魁、扬州瘦马、国色牡丹还是清水芙蓉,最后都羞愤地铩羽而归。

陛下也笑着劝我。

朱颜,你和谢迢闹别扭,不要牵连别人进来。

没有人信,裴寄会是我的新欢。

然而他却朝我举起酒杯,笑眯眯地回应: 不才正是在下。

满场哗然。

谢迢仍旧不信,嗤道: 就算不好男风,侯爷与朱颜自幼相识,假若对朱颜有意,又怎会等到今天。

裴寄与我哥哥是自幼好友,因着哥哥缘故,我与他也是万分的熟悉。

想必是仗义挺身,陪她演戏罢了。

裴寄腕子轻晃白玉杯,笑眯眯道: 裴寄自是好男风,也与朱颜相识多年不曾心动。

直到那日御前马球赛上,朱颜改换男装,策马举着月仗追打我的模样,当真是英姿飒爽。

我当下就动了心,一下赛场,就在棠梨树下跟朱颜表了白。

她也跟我说,她早就心悦于我,只是苦恼我好男风,才退而求其次找了谢大人,如今我俩两情相悦,还要谢大人做什么?

谢迢脸色骤然一绿。

扭头望我,咬牙切齿: 他说的是真是假?

我昂然回答: 裴寄已经说得很清楚,还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爹终于站起身来。

拱手向陛下一鞠: 臣教女不善,御前贻笑大方,还望陛下宽恕。

顿了顿,道: 只是臣只这一个女儿,宝贝得紧,却也不忍心拂了她心愿。

赐婚之事,还请陛下暂且搁置,容后再议。

5、

我看着爹,百感交集,眼眶酸楚。

上一世,我辜负爹至深。

爹本不愿我嫁给谢迢。

他看我为谢迢苦练针黹和画艺,心疼道: 我沈家女儿有百家来求,何苦为了个谢迢,变成另一个人。

爱是欣赏并纵容,令人委屈本性的,不是好郎君。

我被指毒杀成碧后,爹自是不信,他去面见陛下,陛下却正在盛怒中不肯见他。

他在御书房外长跪了三天三夜,终究也未能得见天颜。

直到虚弱不堪,颓然倒地。

自那后,一病不起,终于撒手人寰。

我人在天牢,想去见他最后一面也不能。

后来得知,爹死前一夜,烧得糊涂了,以为身在御前,爬下床跪在地上冲着屏风咚咚磕头,嘴里念叨着: 求陛下明察真相,求陛下饶我儿一命。

磕了一夜,到咽气时,额头一片血肉模糊。

他是两朝首辅,今上帝师,有辅政之功,位极人臣。

本该入太庙永享供奉。

最终却被我这个不孝女连累得惨淡身死。

我连给他送葬也不能,只能在高塔上远眺他的棺椁出京。

天可怜见,让我重活一世。

这一世,我必以前世为鉴,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我父兄性命。

6、

因这一场闹剧,宫宴草草散场。

宾客陆续离去,谢迢走到我身边,想要与我说话。

我视若无睹,挽着爹起身,走向沈家马车。

马车摇晃,爹沉默不语。

我双膝一屈,跪倒在地: 是女儿不孝,让爹在御前失了颜面。

爹将我扶起来: 爹不怕丢了这张老脸,只是怕你走错路。

不要谢迢也便罢了。

如何又跟裴寄搅合到一起?

裴寄啊……

为何偏偏选中他来做这挡箭牌?

或许是因为前世,当我被诬杀人,被天下人骂作毒妇时,除了父兄,只他一人肯信我,再三上书,说此案大有蹊跷。

我被判死刑后,他拿出家传丹书铁券,愿一次用尽,换我免死。

我父兄身死后,人走茶凉,亲朋故旧散尽,连我爹的丧事也无人应承。

站出来为我哥哥收尸,替我爹送葬的,还是裴寄。

……甚至,当我绝望地跳高塔自尽后,收敛我尸身的,仍旧是裴寄。

我不知他是否对我有情。

但若要找个人陪我撒谎演戏,我也只能信这个前世为我收尸善后的裴寄。

我心中权衡片刻,终究是先按下了说实话的打算,反问爹: 爹也嫌弃裴寄好男风?

爹摇头: 倒不是为这,平心而论,爹从未相信过裴寄好男风,多半是自污之举。

我追问: 那是嫌弃裴寄纨绔么?

爹仍是摇头: 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秉性我岂能不清楚,说是纨绔,也不过是好些风花雪月,疏懒读书,哪曾有过欺男霸女害人性命。比之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不知好出多少去。

既不是嫌他好男风,也不是嫌他纨绔。

那么只能是……

我说出心中猜想: 那爹忌惮的,只能是他的出身了。

小安乐侯裴寄,出身奇特,乃是前朝王孙。

今朝太祖,本是前朝旧臣,前朝末代君王子女缘薄,英年早逝时,膝下只得一个十岁小儿。

时值天下群雄逐鹿,王朝更迭有如四季频繁,那末代君王怕十岁小儿镇守不住江山,便在死前一道诏书,将帝位禅让给了太祖。

这才有了今日的大梁朝。

而裴寄,正是前朝末代君王的三世孙。

传到如今,前朝血脉只余他一人。

蒙今朝厚待,世袭安乐侯,赐丹书铁券。

似臣非臣,似君非君,地位超然。

爹叹气: 安乐侯是今朝彰显仁义的一面旗子,但也只能是一面旗子。

首辅千金和前朝遗孤,若搅合到一处,你若是陛下,心中作何感想,能不猜忌?

原来爹担心的是这个。

我冷笑: 难道爹认为,陛下如今就不猜忌吗?

7、

宫宴上的闹剧,很快就飞出红墙,传遍了京城。

我去喝茶时,说书人正讲得眉飞色舞。

丫鬟面皮儿薄,扯着我就要走,我倒听得津津有味,点评说: 比城南那家茶楼说得生动。

背后传来冷笑: 你倒不嫌丢人。

扭过头,正是谢迢。

朱颜,回头是岸,我愿意不计前嫌。

我凝视着他,想要穿过他的眼睛,看穿他的内心。

此刻的谢迢,之所以挽留我,是出于一个男人自尊受创的不甘,还是……和前世一样,为了那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做戏?

前世,父兄死后,我被囚禁在高塔里。

执着地给陛下写信,试图翻案。

直到有一天,突然收到一封信。

我才知道,什么救驾之功、陛下义妹、受暗算共赴巫山、两女一夫、因妒杀人。

都是陛下和谢迢联手为我量身打造的话本。

他们步步为营,诱我入瓮,栽赃陷害,让我背上谋害皇亲的罪名,为的不过是借此夺走爹和哥哥手中的权力罢了。

从接近我的那一刻起,谢迢就在算计着如何让我家破人亡。

想起哥哥前世的惨死,无数恶毒的话涌上喉头。

却最终按捺住,没有说出口。

不可为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只淡淡地说了句: 你也忒看得起自己,跟安乐侯比起来,你又算得上是哪门子的岸。

谢迢气急败坏,待要说话。

却被一阵鼓掌声打断。

扭头看,裴寄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正斜倚在楼梯上看戏: 朱颜所言极是。

说完,将双手拢在嘴边作喇叭状,朝那说书人喊道: 喂,说书的,谢大人谢夫人与我裴寄人就在这儿,你不来取取材,倒自顾自说那些老剧情

没料到裴寄竟如此不要脸,谢迢到底是读书人,面上挂不住,趁人还没围拢过来,匆匆狼狈离去。

谢迢一走,裴寄也攥住我腕子: 还不跑,真等着给人瞧猴戏啊?

拉着我一溜烟跑出茶楼。

一直跑到河边才停下。

野茶寮里,我看着裴寄边扇扇子边狂灌茶水,心里疑惑万分。

忍不住问: 裴寄,你为什么要冒认我的奸夫,难不成……

你自幼暗恋我哥哥,所以拿我这个长相与他七分肖似的妹妹当替身?

裴寄噗地一声喷了我满身茶水。

你那脑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糟的。

我越发疑惑: 那是为什么?

裴寄的眼神突然变得温软。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上我的喉头,轻声问: 还疼吗?

我心头一凛。

8、

前世,得知成碧案的真相后,我以房中闹耗子为借口,向佛寺尼姑要了些砒霜,谢迢来高塔时,下在了酒里,想要杀他为父兄报仇。

可惜被尼姑猜透,及时赶到,掀翻了酒杯。

事已败露,眼见报仇无望,我推开窗,一跃跳下了高塔。

躺在地上,雪花纷纷扬扬落了满脸,好冷。

意识模糊之际,仿佛听见杂沓的脚步声和谢迢慌张的叫嚷: 快找大夫来。

可我不愿再苟活在这有谢迢存在的肮脏世间。

用尽最后的力气,摸索着拔下头上的发簪,朝着喉咙狠狠地刺了下去。

那是谢迢送与我的定情信物。

意识消散前,人间留在我眼中最后的画面,便是裴寄发疯般奔到我面前,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满眼痛惜,小心翼翼地将发簪从我喉头拔下,用力掷到谢迢面前。

我望向裴寄: 你也记得?

裴寄颔首: 前世你死后,还发生了很多事。

我的死,被说是悔恨自尽。

而父兄也在死后被再次清算,连江南水灾,赈灾粮款被吞没一事,也被栽赃到爹身上。

爹为大梁效忠一生,最后落下个佞臣恶名,被罗织了满身不属于自己的罪名。

连我老家的祖坟,都被人尽数推倒铲平。

百年祖宗,遗骨抛了满山,成了野狗豺狼的晚餐。

而失了父兄的大梁也未能有好结局。

大梁与北匈接壤,北匈向来觊觎中原,多年来,是我哥哥镇守边关,才保得中原一片升平。

哥哥死后,陛下派遣新将领驻守边关,而那人既无领兵之才,也无久战经验,北匈抓住机会大举南侵,长驱直入,兵临京城。

陛下爱惜自身性命,堂堂一国之君,竟出卖社稷,向北匈称了臣。

五十年基业毁于一夕,从此天下再无大梁国。

北匈以旧梁百姓为牛马,奴役压榨,百姓困苦不堪。

后来,裴寄以前朝遗孤身份作旗帜,打出恢复中原,还我河山旗号,招兵买马,征战十年,与北匈作战,才终于将北匈赶回草原。

可十年战火,生灵涂炭,中原早已不复繁华富庶。

只剩下潦倒文人以词作悼,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

9、

我将裴寄带回家,让他将前世旧事一一说与爹听。

先前,我说与爹时,他只半信半疑。

如今,有了作证,终于尽信。

只是一瞬间,仿佛憔悴了十岁。

爹是两朝元老,先皇驾崩时,陛下只有十二岁。

龙榻前,先皇任命爹做辅政大臣兼帝师,把陛下托付给爹。

沈卿家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大梁的基业,从此就担在你肩上了。

爹跪地涕零,领受了皇命。

从此将一颗心扑在陛下身上,教养他成人。

僭越地说,在爹心中,陛下不止是君,也是他的第三个孩子。

可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却一早就嫌他碍事,在暗中谋划着取他性命。

在他死后,还要泼脏水污他姓名,令他万世遭人唾骂,不得翻身。

而他用一生守护的大梁,也化作了烟尘。

我劝慰爹: 爹,前世已矣,莫再纠缠,重要的是,这一世我们绝不可重蹈前世覆辙,一定要阻止前世之事再演。

爹勉力振作,看向我: 听你的口吻,心中似已有了计较。

我点点头: 正是。

前世,高塔中再见成碧,得知父兄之死背后的阴谋后,到跳高塔自尽前。

我曾无数次地想,如果能重来,如果能重来。

我要如何才能戳破陛下阴谋,挽救父兄?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或许正是那一口气怨念不散,老天才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计较,早在前世,已成竹在我胸。

扭头,挽住裴寄手臂,狡黠一笑: 女儿的计较,从与裴寄喜结连理开始。

爹,再过几天就是你五十大寿,哥哥也会自边关归来为你贺寿。

就在寿宴之上,宣布我与裴寄的喜讯吧。

10、

寿宴前三天,哥哥自边关归来了。

风尘仆仆地,一进门,丢下马鞭,将迎面扑过来的我抱了个满怀,连转好几圈才放下地。

望着哥哥,我鼻腔酸涩。

前世,哥哥本远在边关抗敌,听闻我被判死刑,怒急攻心,不奉诏入京,要为我洗雪冤屈。

当朝律例,边关武将,非奉诏不得入京。

哥哥此举,已是触犯律法。

加之他一走,相安无事半年的北匈突然举兵犯境。

陛下勃然大怒,指他玩忽职守,将他关入大牢。

哥哥在牢中得知我即将被处斩,急得挟持狱卒越狱赶来法场,被早已埋伏下的御林军射了个万箭穿心。

我这哥哥,并非一味鲁莽的武将,只因深爱我这个妹妹,才乱了方寸,中了陛下的诡计。

是我对他不起。

哥哥平时也最厌恶谢迢,说他阴阳怪气,不是个爽利之人。

听说我与谢迢解除了婚约,自是大喜。

但当听说我新要嫁的是裴寄时,脸瞬间阴沉。

将拳头握得卡巴作响,直把裴寄逼到角落里。

这才放声大笑,把裴寄的肩膀拍得直沉: 好个裴寄,我这妹妹到底还是落到了你手里。

我疑惑: 你不嫌弃裴寄好男风?

哥哥嗤之以鼻: 他跟你哥哥我自幼一起长大,如若好男风,怎么没瞧上我?我这风姿,岂不胜过他府中少年百倍

……我这哥哥,对自己的魅力倒是很自信。

我和裴寄将前世之事向哥哥道来。

哥哥表情凝重。

末了,竟抛出句: 如此说来,你俩不过做戏。

言语间竟有几分惋惜。

我一指头戳上他脑门: 重点是这个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裴寄倚在门框上看我兄妹俩打闹,含笑不语。

11、

我替爹写寿宴邀请,写了陛下,写了百官。

写到最末,略一迟疑,还是写下了谢迢的名字。

若单单不邀请他,倒显得我仍有芥蒂,对他有所念想似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没想到,寿宴那日,直至开宴,谢迢也还没来。

许是已经知晓我和裴寄会在寿宴上公开喜讯,怕当众沦为笑柄吧。

寿宴上,嘉宾云集,好不热闹。

一个个口称阁老,言语之间,满是钦慕敬意。

可前世我家出事后,肯为我爹送葬,说两句公道话的却寥寥无几。

我站在棠梨树下,冷笑看着眼前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裴寄走过来,似是看透我心中所想,道: 世上人,本就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无需介怀。

言语中颇多寂寥。

我蓦地他的身世。

身为前朝王孙,人情冷暖,怕是他从小到大一直的经历。

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带了几分怜悯。

他莫名其妙,抬手摸一下自己的脸,笑道: 我脸上开了花儿不成?

倒真有一朵棠梨花,随夜风悠然落下,栖在他鬓边。

我踮脚为他摘去鬓上落花: 别动。

却听见身后一声怒喝: 你们在做什么?

回过头,谢迢正怒目看着我俩。

手腕突然被人攥住,裴寄一把将我拉入怀中,轻佻笑道: 订了亲,将来要做夫妻的男女,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有什么稀奇?倒是谢大人,打搅别人谈情,是要遭雷劈的。

谢迢勃然大怒,上前来提起拳头就要打裴寄。

我拦在裴寄面前,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谢迢脸上: 谢迢,你发的哪门子疯,敢打我沈朱颜的未婚夫。

谢迢怔怔地看着我: 前几日,马球场上,你还为了我打他。

瞬间有些疲倦,我道: 谢迢,你我之间已毫无关系。

谢迢指着我鬓上: 怎么没关系?你还戴着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原来那发簪还在我头上。

重生以来,忙着思考往后的事,每日连梳洗都匆匆的,竟忽略了它。

每日只顺手往鬓上一插,全然没在意是谢迢所赠。

我反手拔下发簪,掷它在地: 谢迢,这信物还你,你我之间,从此再无瓜葛。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明日限行
  • 不见曦月
  • 全家要造反陈思君李慕卿
  • 沅沅的英文
  • 狐妖小红娘镜花篇
  • 阿梨粤是哪里人
  • 阿梨粤的十首经典歌曲
  • 阿梨粤晚风心里吹
  • 自爆黑料第五人格
  • 宋阿梨裴稷宋如初完结
  • 小桥整治
  • 阿梨粤的抖音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