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接他时,听到有朋友问他,怎么突然想通了,这么急着结婚。
男友语气低落。
如果不是夏晚星,娶谁都一样。
夏晚星是他的白月光。
我叫边铮。
1
我若无其事地推开门。
包厢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大家有些尴尬。
有人讪笑着跟我打招呼。
嫂子来接劭哥啊?
我没说话,客气地笑了笑。
宗劭西装皱巴得像酸菜,颓丧地坐在沙发上,一副醉酒伤情的模样。
见我进来也只是掀起眼皮瞥了一眼。
眉眼冷淡,摆着一副厌世脸。
我对他的冷脸视而不见,粗暴地将他拽起来。
走吧。
我们一路都很沉默。
直到上了车,我才终于憋不住了,趴在方向盘上爆笑如雷。
笑爽了,阴阳怪气学他。
如果不是夏晚星,娶~谁~都~一~样~
真当自己是苦情剧男主呢?
宗劭脸都黑了。
我不顾他死活,继续贴脸开大。
就你这窝窝囊囊的劲,下辈子都不一定能将夏小姐追回来。
2
我和宗劭是契约情侣。
三年前,夏晚星很酷地丢下一句。
分手吧,我要为物理学奋斗终身。
她潇洒转身,去斯坦福攻读博士了。
无情被甩的宗劭每天生不如死,家里又拼命给他安排相亲。
他烦得要命,就找上了我,让我假扮他的女朋友。
这活儿我熟。
我和宗劭做了三年高中同桌,也假扮了他三年女朋友。
他长了张中了基因彩票的脸,喜欢他的女生数不胜数,为了避免麻烦,他每个月给我一万,让我负责给他挡桃花。
还好我的脸也很权威,所以这份工作并不太难。
靠着薅宗劭羊毛,我捉襟见肘的生活一下就滋润了起来,不用浪费时间做各种兼职,一心一意扑在学习上,最后成功考上了国内 t。p10 的大学。
我和宗劭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高中毕业后各奔东西。
除了宗劭有时会私信让我点赞他的朋友圈。
而我心情好时会吹捧一下少爷。
心情不好时会犀利辣评,惹得宗劭跳脚。
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我没想到宗劭还会找我。
更没想到,他又想让我重操旧业。
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你知道的,现在通货膨胀,酬金一万的话我就不——
宗劭打断我。
五十万。
我心脏重重一跳,嘴角都快压不住了。
五十万,一年吗?
要知道,我刚毕业就赶上了失业大潮。
普通牛马想找份年薪五十万的高薪工作真的很难。
宗劭有些没好气。
当然是五十万一个月,你都说了通货膨胀,我还能压榨你吗?
我抓起笔立马签字。
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一般按照小说套路来说,替身都长得像白月光。
我就不一样了。
我长得像宗劭他妈。
不得不说,宗劭确实很了解他妈。
他第一次带我回家见家长,宗妈看着我眉眼神似她的脸。
立马转了一百万给我当见面礼。
哎呀,这姑娘跟我亲生的一样,真水灵真漂亮啊。
听说我是个孤儿,又心疼地抱着我掉眼泪。
乖乖,以后我就是你亲妈,宗劭敢对你不好,我打断他的狗腿。
宗妈很美很温柔。
最重要的是,她还很大方。
相比之下,宗奶奶就比较高冷了。
先是向我要了生辰字,拿去给大师看。
大师这一看可不得了。
连连惊叹我是难得一见的福星命格,和宗劭是天作之合。
老太太被哄成胚胎了,二话不说脱下手腕上价值连城的玉镯帮我戴上。
就这样。
宗家两个女人都被我顺利拿下。
这三年的相处。
我和宗劭的感情是假的。
但我和宗妈妈、宗奶奶的感情却是真的。
3
宗劭一直在等夏晚星回心转意。
可人家根本不搭理他。
主要他的追妻手段太老土了。
宗少爷是怎么做的呢?
每天高强度发朋友圈晒自拍,妄图行勾引之事。
晚上准点发 em。 文案。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我看不下去了,冷冷嘲讽。
她是在国外,不是死了。山不来就你,你不会去就山?
他恼羞成怒将我屏蔽了。
和我定下婚期,再昭告全世界,逼夏晚星回来抢婚,是宗劭最后的手段。
如今看来这手段也不怎么样。
一番上蹿下跳的折腾,结果 0 人在意。
宗劭宛如小丑。
他大抵是已经心如死灰到精神失常了。
竟然对我说:
我觉得跟你结婚也挺好的,咱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而且我妈和奶奶都那么喜欢你。
其实我也无所谓。
但是有些事必须得提前说清楚。
结婚我可以啊,不过那是另外的价钱。
合约签的是契约情侣,不是契约夫妻,升级服务当然要加钱。
他很无语,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边铮啊边铮,都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
亏是什么好东西吗?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
我露出一抹职业假笑。
不过我劝你还是悬崖勒马,尽快取消婚礼,不然头婚变二婚,你在夏小姐那就成二手货了,更加不值钱。
宗劭气得狠狠瞪我一眼,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就那么嫌弃我
不是。
现在是讨论嫌弃不嫌弃的事吗?
我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
少爷,追女孩子要主动点,现在已经不流行傲娇款了。
宗劭沉默了下,扭扭捏捏地问:
那流行什么款啊?
我上下打量他片刻,看得他坐立不安时,才一脸高深莫测道:
哭你总会吧?
眼泪和破碎感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我以为少爷会嗤之以鼻。
没想到他竟然听得很认真,表情若有所思。
我鼓励他。
况且你长得好看,哭起来肯定很带劲,相信我,没有女人能扛住漂亮男人的眼泪。
宗劭愣了下。
白皙的脸颊瞬间红透了。
4
没想到。
宗劭还没等到他的白月光回国。
我的白月光倒是先回国了。
那天,我和宗劭一起去看电影。
他在排队买爆米花。
我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地等他。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熟悉的声音。
边铮,好久不见。
我怔然回头。
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器宇轩昂。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眼镜,看着多了几分温润的书卷气。
视线相撞的瞬间。
那些已经被岁月侵蚀的爱与恨似乎又变得鲜明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
故人重逢,尴尬地想找个话题随便说两句。
却发现时过境迁,我们之间已经没有适合用来叙旧的话题了。
最后只能语言苍白地说道。
回国了啊。
季野白忍不住轻笑。
眼睛里皑皑冰雪顷刻消融,眸如春水。
上个月回来的。
边铮,今天能遇见你,我很开心。
我有些窘迫。
宗劭抱着一大桶爆米花挤了过来。
季少爷虽然在我面前不着调。
但在面对外人时,却很有豪门少爷的矜贵疏离感。
是季先生吧?听铮铮提起过你。
我: ?
谁?
我吗?
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季墨白神色清冷,淡淡地看着宗劭。
是吗?
宗劭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我和铮铮下个月结婚,欢迎季先生过来参加婚礼。
电影开始了,我们先进去了。
宗劭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牵住我的手,往电影院检票口走去。
没走两步。
身后又传来季墨白的声音。
下个月几号?
邀请参加婚礼明摆着是一句客套话。
季墨白竟然还追问日期?
我和宗劭脚步同时一顿。
宗劭缓缓转身。
季墨白还站在刚刚的位置。
黑眸幽深。
两人沉默相望。
5
我和宗劭谁的心思都没在电影里。
看到一半就提前离场了。
宗劭面无表情绷着脸。
小少爷长得漂亮。
一黑脸就有很强的厌世感,浑身上下散发着活人微死的气息。
我觉得他是触景生情,又想到了夏小姐,好心安慰。
别难过了,时间还早,去酒吧喝两杯?
宗劭掀起眼皮淡淡地瞥我一眼。
到底谁难过啊?
我: 你难过
宗劭: 你难过
我们又拉扯了好几个回合。
进了酒吧才消停。
霓虹闪烁,音乐震耳欲聋。
鸡尾酒甜甜的。
我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得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开始发酒疯。
是我是我难过你满意了吧你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宗劭的脸都快黑成碳了,抢走我手里的酒杯。
好了,别喝了,回家吧。
我扑到宗劭怀里想将杯子抢回来。
上蹿下跳,扭来扭去。
全然没察觉身下被我压着的某处已悄然苏醒。
宗劭大手紧紧扣着我的腰,眼神危险。
边铮你想死是不是?别乱动。
我不知死活地挑衅。
就要动,你别管,我是山里灵活的狗。
宗劭忍无可忍。
一把将我扛到肩头,一路扛到了停车场。
我气极了。
张嘴在他颈侧狠狠咬了一口。
直到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宗劭浑身震颤。
定住。
我心虚了。
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以作安慰。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舔舔就不疼了。
宗劭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弦的弓。
开车门,将我丢进去,自己抬腿压了上来。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撑在车窗上,将我禁锢在怀里。
车内热气蒸腾。
酒意上涌。
我脑子有些昏沉。
感觉车内氧气不足,透不过气来。
蹙眉推他。
推不动。
胸口肌肉硬邦邦的。
又烫又弹手。
宗劭垂眸凝视我半晌。
忽然压低身子,抿着薄唇,满脸委屈。
还是很疼,再舔舔,好不好?
6
男人好像真疼得厉害。
漆黑的眸子竟笼上了一层薄雾,眼睫也湿漉漉的,漂亮极了。
目光往下滑。
就看到他颈侧青筋凸起处。
有两排清晰的牙印。
还渗着血丝。
我越发愧疚了。
想起小时候不小心划伤了手,流了不少血,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院长阿姨抱着我哄,说没事没事,舔舔就好了。
想到这里。
我仰头凑到宗劭的颈侧。
像舔冰激凌一样,细细地舔,慢慢地吮。
宗劭喉咙里逸出一声模糊的闷哼。
仰着修长的脖颈,青筋凸起,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喉结上下拼命滚动着。
抱着赎罪的心态,我更卖力了。
嘬嘬嘬,嘬得滋滋作响。
宗劭猛地推开我,黑眸暗潮翻涌,嗓音沙哑。
好了,不疼了。
我歪头看他。
就这么一会儿就好了吗?
院长阿姨说了,舔得越久,好得越快。
宗劭深深吐出一口气。
我身体好,好得快。
好像也有道理。
我累了。
靠在车窗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家。
醒来时,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昨夜的记忆在我脑海中逐渐复苏。
画面断断续续。
上一秒,我抱着宗劭耍酒疯。
下一秒,我按着宗劭又亲又舔又嘬。
简直舔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我瞬间有点死了。
回忆不顾我死活,继续在我脑子里活蹦乱跳。
我啪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必须让它明白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很好,脑子终于消停了。
我松了一口气,起身下床想去喝口水。
忽然僵住。
视线缓缓往下看去。
我的衣服呢?
为什么变成睡裙了?
脑子里立马脑补出,宗劭将我剥光光换衣服的画面。
我气势汹汹地杀向他的卧室。
宗劭——
门推开。
我脑子嗡地一声。
被眼前香艳的画面刺激到。
下意识咕咚一下,吞了好大一口唾沫。
床上的男人半睁着凤眼,满脸潮红。
赤裸着上半身,肩宽腰窄,块腹肌块块分明。
下半身盖着薄被,手在被子里剧烈摇晃。
手臂的肱二头肌随着动作绷紧。
让人看了血脉偾张。
宗劭没料到我会忽然闯进来。
视线看向我时。
先是低喘着闷哼一声,接着恼羞成怒地怒斥。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