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结束，风雪渐渐停歇，战场上的血腥气息被新一轮的清冷空气取而代之。
我来到了父王的寝宫。
我一挥手，三千死士化作影子一般散开，封锁殿门、甬道、偏厅，不留一点空隙。
我独自一人走进殿中，地上铺着厚厚的猩红锦毯，烛火燃着，窗棂映出外头的雪光，昏黄、破碎。
这座宫殿和我记忆中一样，安静、威严、永远让人喘不过气。只是现在，它空了。
门未上锁。我推门而入，吱呀一声，像是他曾经的叹息。
案几上还摆着《王法论策》，是他最常翻的那本。边角翻得卷起，墨迹略淡，我小时候也读过，但从未真正读懂。
火盆里还有余烬未灭，空气里残留着熏香的味道。那味道我很熟，从我会走路起，就知道这代表他在身边。
可现在，他不在了。
他不是倒在战场，也不是死于敌人之手。
他死在我的决定之下。
是我——他的儿子，亲手送走了他。
没人知道真相。宫里人只知道: 皇帝病重，不治。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声音没有颤，笔迹也没有抖。
我只是签了名，按了印，然后告诉所有人: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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