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听见十方溯这样无助的声音。
我想，他大约是梦见了什么人。
火炉安静地燃烧，不时传来哔剥的轻响。
我在十方溯怀中睁着眼睛。
夜半时分，我听见雪打琉璃瓦的声音。
这是开月城今冬的第一场雪。
年关将近，过了这个年，我剩的时间就更少了。
1
第二日醒来，天光初露，十方溯还没醒。
这对他来说倒是挺难得。
印象中，他总是醒得极早。
上朝时间还没到，我轻手轻脚地拿开十方溯的手，从他的怀中脱身。
简单地梳洗后，我推门走出了含明殿。
昨夜刚下过雪，殿外白茫茫的一片。
东方既白，不远处的宫人拿着竹制的大笤帚洒扫。
三九寒冬，风刮得人生疼，我抱着手臂，加快了脚步。
十方溯几乎每天都睡不好，这我是知道的。
我还知道，如果睡不好，人就容易想死。
昨夜十方溯说那个药苦，不肯吃。
我想去问问太医局，有没有一些不苦的药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2
我从太医局走出时，适逢宫门打开。
每次上朝，臣子们要提前在待漏院等候宫门打开，而待漏院与太医局恰好离得很近。
药香袅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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