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我找了个肤白貌美有修养的老公,寡言少语没脾气的公婆。
这日子一天天过的,十分寡淡。
直到我们去亲戚家做客,当着我们面,把婆婆使唤成保姆。
我问老公: 我能发疯吗?
他回: 如果可以,请尽快。
很好属于我的撕逼战场,终于来了
1
打小起,我就是十里乡出了名的小泼妇。
虽然是个女孩,但上房揭瓦、粪坑点炮,我比街上的二流子还熟练。
我妈一度为我愁白了头。
说像我这样的,哪个男孩敢要我呀
我很奇怪,就非得有一个人要我么?没人要我就会立刻死掉吗?
我妈说我还小,不懂。
但我长大了,仍然不懂。
碰到我老公,纯属是个意外。
上大学的某天,夜跑的我,徒手掀翻两个小流氓。
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白净的帅哥,盯着我的双眼闪闪发光。
他说: 你好特别,我可以追你吗?
我问他: 你怕死吗?
他点头,又摇头,路灯下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 如果是死在你怀里,我甘之如饴。
好家伙,你还挺会
交往三年后,我们顺利结婚。
他脾气好,身材好,感情专一,待人真诚。
家里条件也不错,家底殷实,父母踏实,一家子都是温润有礼的人。
我妈对此十分满意。
结婚当天,我妈拉着我的手叮嘱: 你的暴脾气记得收一收,这一家子都是软乎性子,捆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不能欺负人家
我问我妈: 要是人家欺负我呢?
我妈斩钉截铁: 干他丫的
这话没收音,一屋子的人都听到了。
片刻寂静后,未来公婆满脸惊喜,拼命点头。
老公方哲脸上泛红,含羞带怯。
我……
你们一家是不是有什么抖 m 的大病?
2
婚后走了一趟亲戚我才懂。
什么抖 m?
他们那是在看救星
一大早,大伯和大伯母热情邀请我们进门。
还没落座,就听大伯母使唤婆婆。
雁回,菜都买好了,在厨房放着呢
好的,我这就去做。
婆婆转头进了厨房。
我心里纳闷极了。
这到底是在谁家?
大伯一家邀请我们做客,怎么让我婆婆掌勺?
老公站起来说: 妈,你别忙了,咱们出去吃。
大伯母随意开口: 方哲,你别叫她了,你妈喜欢做饭
雁回,你说是不是呀?
婆婆低着头,讪笑着回答: 是呢我喜欢。
她娴熟地系上围裙,开始忙碌。
而大伯和大伯母两人,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嘴里还嗑着瓜子。
一边吐壳,一边教育我老公。
方哲啊,你年轻不懂事,不知道当年你家穷得揭不开锅,是我们俩给你家送了五斤大米,才让你们没被饿死。
你妈这是觉得心里有愧,才主动做饭呢
你要是拦住她,这不是打你妈的脸吗?
说着,大伯母又扬声叫: 抽空出来把地扫一下,都脏了。
婆婆遥遥应声,又手忙脚乱地出来扫地。
3
我压低了声音跟老公咬耳朵。
五斤大米是什么意思?
老公说出来的话带着点火气: 小时候家里穷,受过他们家接济。
那你们后来还了吗?
还了,一个月后,我们还了十斤回去。
哦,还是加倍偿还啊
我瞅了一眼低头抽烟的公公,还有肆意畅笑的大伯。
心里寻思: 恐怕还回去的不只是大米。
还有公婆一家的脊梁骨啊
十二点,一桌子饭菜做好了。
一群人落座,可我婆婆仍然没出厨房。
别管她。大伯母说,她喜欢把东西都收拾好再吃饭。咱们先吃
老公僵硬地坐着,没伸手。
公公低头陪着笑脸,也没伸手。
大伯脸色变冷了: 怎么,二弟,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呀?
公公嘴笨,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 还不饿呢,再等等雁回吧
大伯母翻着白眼阴阳怪气: 弟妹啊,别收拾了,你要是不出来,一桌子人都甭想吃饭呢
婆婆有些慌张,急忙回应: 快了快了,小哲,你们先吃,别让染染饿到了。
大伯母挑眉看我老公。
听到没?我请不动你妈。
你要是再不动筷,让你大伯陪着你挨饿呗
老公红了眼,但是说不出一句话,拿筷子的手都捏白了。
我算是看懂了。
简单来说就是,寡言的爸,窝囊的妈,吵不过的方哲和奇葩。
也许他曾经为了妈妈反抗过,但没有捞到好果子吃。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眼下的这种局面。
我问他: 介意我发个疯吗?
老公回: 如果可以,请尽快。
我抬手就把桌子掀了。
4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妈死了这么着急吃席?
我使了巧劲儿,一桌子饭菜掠过旁人,全掀到大伯的身上。
大伯瞬间被砸懵,一身的汤汤水水,狼狈不堪。
我转头又抓住大伯母的衣领子,左右开弓扇大耳刮子。
大清早亡了,使唤人这么利索,你当你家地主呢?
扇爽了后,又拉住她往大伯身上一推: 市场上的大厨一小时两千,我妈干了一个半小时,三千块,赶紧转账
大伯母没料到窝囊的一家人里出了一个犟种,半天才组织好语言。
宋染染,你疯了我要报警
方哲你就看着你老婆在我家发疯?
老公后退一步,低头委屈: 你知道的,我根本打不过她。
我瞄了他一眼。
哪里有委屈?全是憋笑。
我俯身掰掉餐桌的一条桌子腿,掂在手里上下晃动。
你报警吧你俩身上的伤连轻微伤都算不上,我几天就出来了。
我这人可热情了,我喜欢你们家,出来后天天来你家
咋,兜里没钱是吧?也行呢
我转悠着查看屋里的家具。
用东西抵债也可以,你放心,我手里有准头,绝不多砸
说完,我挥起棍子,一棍砸碎推拉门。
二手半旧推拉门,一千。
又进厨房把他们家所有锅碗瓢盆砸个稀巴烂。
二手餐具,打包价一千。
最后瞄准一个飞抛,灯具应声而灭,掉下来砸在茶几上,连灯带茶几一起摔得稀碎。
十年前的破灯具和茶几,我吃点亏,也算你一千。
砸完收工,老公拉着我的手来了一句: 手都红了,补点医药费?
好主意
我回头又踹烂俩花瓶。
抵医药费够了
大伯已经气到说不出话来。
真的想报警,可是看那砸东西的利落样子,比街上的流氓混混还熟练。
万一报警后她天天蹲门口,他们还怎么生活?
滚
大伯铁青着脸,憋了半晌就憋出这一个字。
我拍拍手,招呼婆婆出门。
行吧,这次就先这样。下回还有做饭的活儿,记得叫我,我给你打折。
大伯家真不讲究,家里乱成这样还招待亲戚呢都没地方下脚
老公跟在我身后道歉: 委屈你了染染。
刚喘回气儿的大伯,又被气得差点撅过去。
她把我家砸了稀烂,她还委屈?
就她最不委屈
大伯浑身颤抖: 都滚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一家就休想再登我家门
我停下脚步。
回过身,直勾勾盯着大伯。
他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你,你还想做什么?
我不语,只是抬脚又跨进他家。
进去,出来,再进去,再出来。
如此反复几次,我问: 你怎么还没死呢?老东西,命挺硬啊